程天因正在寫報告突然打了一個噴嚏，他揉了揉鼻子以為要感冒，趕快拿起外套穿上，正值趕報告的高峰期可不能生病了，否則超過交報告的期限鐵定會被教授當掉，他不想自己的學習生涯中出現任何一個汙點。

一個多小時過後，房間門被敲響，母親的聲音自門外響起。

「天因，晚飯準備好了，下樓吃飯吧。」

程天因已經待在房中一整天，如果連晚餐都不吃可能會讓母親擔心，於是他整理好凌亂的桌面，將電腦暫時休眠下樓吃飯。

母子倆坐在飯廳吃飯，程雲美特地夾一筷子魚肉到兒子碗裡。

程天因的眉頭微微皺起。

程雲美在兒子抱怨前開口道：「吃魚會變聰明。」

「媽，這句話妳已經說很多年了。」他忍著噁心感將魚肉一口塞進嘴裡吞下去。

「你還不是一樣不敢吃。」

他把那盤被煎到金黃酥脆的魚推得老遠道：「我就覺得噁心啊，一看到魚我就想起那句經典台詞──『魚肉好吃嗎？』我真心不能接受。」

程雲美搖頭道：「你電影看太多了。」

他夾起一塊排骨撫慰心靈道：「還是排骨好，排骨能一解我滿腔恐懼。」

程雲美見狀只好將那盤魚納入自己碗裡。

「你的期末報告進度怎麼樣？」

「還差一點點，今晚熬夜趕一下應該能完成。」

「那位教授真的那麼嚴格？」

程天因點頭。

程雲美一聽神情顯露擔憂。

「還是我去走關係送個禮？」

程天因猛搖頭道：「千萬不要，教授最討厭走後門關係，要是媽這麼做會害我變成教授的黑名單。」

「那我陪你一起熬夜？」

「媽還是早睡早起身體好，熬夜的事情讓年輕人來就好。」

程雲美用手指戳兒子的額頭。

「你嫌棄我是老人家？」

他按著被戳出紅印子的額頭道：「注意形象。」

「你忤逆我還怎麼注意形象了。」

「生氣容易長皺紋，長皺紋會顯老，當心帥老爸吃幼齒補眼睛。」

程雲美一聽氣到要呼兒子後腦杓，幸虧他閃得快躲過母親的無影掌。

「帥老爸什麼時候回國？」

聽到兒子的話，程雲美默默吃起自己的飯菜。

自知說錯話的程天因立刻給母親舀湯。

「你想他了？」

「也不是想，只是覺得他離家有點久，哪有出差半年不回家的道理。」

「你爸爸辛苦賺錢也是為了這個家。」

「我知道，但夫妻大半年不見面也不聯繫，媽看得開我還想不通呢。」

「你還是想你的報告就好。」

程天因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，程雲美悄悄鬆口氣，決定稍晚打電話給丈夫，告訴他兒子念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