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身為市場主任委員，你可真閒。」

梁樂淺淺一笑道：「我想了想工作沒有朋友重要，總不能要我眼睜睜什麼都不做看你們以身涉險。」

付蓮祈沒有辦法只好讓他跟，不過眼前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。

敝鬼的存在讓梁樂倒抽一口氣。

「為什麼敝鬼會在這裡？」仙鬼兩界關係水火不容，這讓仙君知道還得了，福神這是不要仙途了嘛！

付蓮祈揉揉抽痛的太陽穴說道：「他來幫忙的。」

這句話讓梁樂嘴角抽了抽，「他能幫什麼忙，不要扯後腿就謝天謝地了。」

敝鬼不滿他的話和大不敬的態度，眉頭一皺就要跟他槓上，付蓮祈忙按住他才沒讓人暴起。

「多人多力量。」

梁樂嫉惡如仇，多看敝鬼一眼都覺礙眼，於是漠視他與付蓮祈說起正事。

「女鬼存心詐你們，沒想到一詐一個準，你說你們修練都修到哪去？」付蓮祈忍不住嘆道。

梁樂無言以對，趙子廉則心繫聶允真，緊抓著時間問道：「不管如何還是先找到人再說，付上仙有沒有什麼辦法？」

「吳煥這個人心思難辦，連著兩次都被他得逞，這次可能沒那麼容易找到人，除非聶允真有留下什麼線索。」

「付上仙不是跟他共事過，能不能從中猜出他的去路？」梁樂想了想直接問道。

「共事過不代表什麼。」趙子廉不知為何不滿道。

付蓮祈嘆氣道：「各位，現在重點是找到聶允真，不要還沒找到人就先起內訌了。」

他們聞言不再針鋒相對，雖然如此，依舊有人感到不滿。

敝鬼像是刻意做給梁樂看，不斷在他面前找付蓮祈說話，後者也知道他暗存壞心眼，最後用眼神警告他才消停下來。

趙子廉運方圓百里搜尋未果，敝鬼悠哉游哉說道：「你用這種方式永遠都找不到，對方早就把你們的行為模式摸個摸透。」

雖然不想承認，但他說的沒有錯，吳煥確實對他們瞭若指掌，任何能夠當成線索的痕跡肯定早早被清除乾淨，不得不說，同為歹人的敝鬼還是很懂歹人的心思。

「你有什麼辦法？」梁樂雙手環胸語氣不客氣道。

敝鬼邪肆一笑，「辦法當然有，就看你樂不樂意做。」

「有什麼好不樂意，你有辦法我就做。」

敝鬼出借鬼氣讓他們偽裝成鬼界一分子，趙子廉和付蓮祈沒有心理壓力很快接受，梁樂卻是非常抗拒，要不是醜話已經說在前面，他肯定不接受現在這副鬼樣子。

看到跟自己一樣的仙官們，敝鬼臉上的笑容更加令人捉摸不定。

「走吧。」

敝鬼率先邁開步伐，趙付二人跟上，梁樂落在最後，嘴裡不忘繼續刁難。

「連目標在哪都不知道這樣閒晃有什麼意義。」

趙子廉按住好友低聲道：「行行好別一直找人麻煩。」

「你越是這樣敝鬼越是囂張。」

「我知道你不想跟鬼界有所牽扯，然而現在我們有求於他，在那之前你暫且先忍忍吧。」

梁樂內心長嘆一口氣，他巴巴跑來還不是為了趙子廉，要不然吃飽撐著折騰自己幹嘛。

「充當鬼界的鬼跟找人有什麼關係？」身上的陰森氣息讓梁樂很不適應道。

另兩人也看向敝鬼。

敝鬼陰沉笑道：「因為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鬼界。」

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愣住。

「真是想不到，吳煥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。」梁樂嘲諷道。

趙子廉皺眉道：「那聶允真……還能安然無恙嗎？」

梁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：「你忘記聶允真是什麼人，他遠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。」

「可是他現在沒有那段記憶……」

「那也不妨礙他保護自己。」

付蓮祈正想開口說話，敝鬼已經拉開結界要他們跟上。

他看敝鬼一眼道：「你心情不好？」

敝鬼回看他一眼輕扯嘴角道：「好得很。」末了，朝他笑得陰陽怪氣。

付蓮祈才不信他說的話，不過不好也不關他的事。

他不知道敝鬼看他的視線有多磣人，就算發現也只會認為很正常，敝鬼嘛，不陰陽怪氣就不是敝鬼了。

「吳煥躲在鬼界不怕成為眾矢之的，論這勇氣我是佩服的。」行進中，梁樂忍不住跟趙子廉咬起耳朵。

趙子廉神情恍惚道：「墮仙不過一念之間，不論是鬼是仙是魔終究得先為人，吳煥選擇墮仙成鬼不意外，是我也會做出同樣選擇。」

「為何？」

「因為鬼最接近人，人才能理解鬼，不是嗎？」

「是這樣沒有錯，不過你確定他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只是為了……成鬼？」

「不曉得，這也是我們必須查明的真相。」

梁樂道：「身為仙官卻需要敝鬼的幫助，我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。」

趙子廉與他持相反意見。

「如果能藉由這次機會讓水火不容的仙鬼二界破冰也不是件壞事。」

梁樂撇嘴，「反正我是不看好。」

一夥人趕了一陣子的路，看著「平和」的鬼界，梁樂臉上浮現不信任，這跟他的認知不一樣，眼前花團錦簇的景色簡直顛覆既定印象，這是不對的！

看到好友憤懣不平的表情，趙子廉沒有多說什麼，而是轉向付蓮祈道：「付上仙在來找我們的路上有查到什麼關於吳煥的線索？」

付蓮祈輕嘆道：「我查到的線索和你知道的相差無幾，他們的副官雖然沒有明說，但那些失蹤的仙官恐怕凶多吉少。」

「他這是在造殺業。」趙子廉皺眉。

「造不造業無所謂，對他來說復仇才是一切根本，聶允真被他抓走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。」梁樂插嘴道。

「梁樂，難道你因為討厭聶允真就希望有多人遇害嗎？」付蓮祈正色問道。

「我沒有。」

「那請你別再說這種話，聽起來幸災樂禍成分居高。」

梁樂被說的臉紅。

走在前方的敝鬼開口嘲諷道：「你們仙界也沒看起來的相處融洽。」

這句話一針見血。

聶允真飛升後察覺仙界矛盾，這是導致他犯下一連串事件的誘因，而付蓮祈不討厭甚至是欣賞聶允真的直接乾脆，所以他們沒有怨念成為友人，也因此他才沒有成為聶允真手下的犧牲品。

「虧你們還有心情說這些，這次可不能再慢了。」付蓮祈掩去心虛提醒道。

接下來一路上無人再開口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