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允真等人找過去的時候，吳煥的氣息已經被鬼氣掩蓋到一絲不剩。

像個雷達四處搜尋的梁樂問道：「那廝在哪？」

聶允真尋找未果陪笑臉道：「來晚了，可能得用別種方式找找看。」

梁樂差點因為這句話飆罵出聲。

趙子廉伸手按住即將爆炸的好友肩膀提醒道：「冷靜。」

被他這麼一制止，天大火氣也得滅。

敝鬼好整以暇指著不遠處一棟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道：「我們到了。」

除了福神，其他人一臉求解看向敝鬼。

他向福神挑眉示意：你同僚解決一下。

付蓮祈輕咳一聲道：「你們用不著圍著老聶出氣，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棟建築物裡面。」

在場幾人極有默契將視線移向不遠處的建築物。

「他真的會在這種地方？」梁樂發出疑惑。

被質疑的敝鬼不怒反笑道：「你質疑我？」

「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合夥想要陷害我們。」

「既然我們道不同，不相為謀就在此分道揚鑣吧。」

付蓮祈趕緊伸手攔住他的去路。

「你們別說了，辦正事要緊。」

梁樂撇嘴轉頭，就見趙子廉和聶允真已經走到大樓門口。

趙子廉問道：「你感覺到他的氣息沒有？」

「很淡。」

「那就是有了，我們進去吧。」

聶允真拉住他，「你要用什麼名義進去？」

他指了指外面那張公告：閒雜人等不許入內。

趙子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端詳道：「我們可以利用宣傳單上的『培訓偶像來出道』去前台試試。」

聶允真抽了抽嘴角，「怎麼不是你去試？」說完不客氣拍掉他的手。

趙子廉訕訕道：「你模樣比我好看。」

聶允真瞇起雙眼說道：「好說，趙仙官樣貌出色，身材精壯結實，比起我你才更適合出道當偶像。」

付蓮祈搖頭上前分開他倆說道：「你們都別吵了，一起去最公平。」

兩人一聽同時說道：「用不著犧牲到這種程度吧？」

「為了抓人這點犧牲算不得什麼大事。」

趙子廉黑著臉道：「付上仙，我是來監督不是來出道當偶像。」

「我知道，一切都是為了抓住吳煥，你就忍著點吧。」他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。

抗拒的兩人不敵福神威力，很快化為兩個俊俏少年郎，接著被帶去前台應徵面試。

櫃台妖嬈鬼遞出兩張報名表給他們填寫。

聶允真看到上面的出生日期跟死亡日期停頓一下，隨後填下剛才閃過腦子的數字，一旁的趙子廉則是一臉苦惱。

佯裝陪同鬼的梁樂跟他心傳音。

『怎麼了？』

『我不想洩漏個資。』

沒想到他會在意這種小問題，梁樂有些好笑道：『你可以隨意填，反正沒鬼知道。』

心傳音剛結束，妖嬈鬼立刻說道：「本公司很嚴格，若有隱瞞之情事，一概不接受報名。」

此話一出，趙子廉只得照實寫下，反正任務結束出了這道門，他曾經有過什麼紀錄都會自動銷毀，只是現在無緣無故給人生前生辰八字感覺很差勁。

他們同時交出報名表，妖嬈鬼用那雙塗著蔻丹的手捏起兩張紙，接著當他們的面把紙塞進嘴裡咀嚼。

趙聶二人：……

這死鬼生前還是羊屬性不成？

「你們往後走會看到一部電梯，搭上電梯直達地下一百八十樓，那裡會有專鬼為你們帶路。」說完這些話就低頭不再搭理他們。

趙子廉讓梁樂他們待在外面等候指示行動，接著就跟著聶允真的腳步前往所謂的地下一百八十樓層。

電梯一下去不用多久時間就到達所屬樓層。

電梯門一開，一個穿著花枝招展的女鬼立刻迎上前來。

「是聶寶和趙貝嗎？」女鬼刻意掐著嗓音說話，試圖製造自己是個好女鬼的形象。

聽到女鬼喊他們虛構的名字，兩人皆泛起一陣雞皮疙瘩。

當時為什麼就取了那樣一個名字，合在一起不就變成寶貝，他們是哪根筋搭錯線？

聶允真收拾好情緒上前一步道：「是。」

女鬼本來就喜歡長相稚嫩的男性，尤其聶允真的化形正中她的好球帶，滿滿的好感讓她忍不住裝模作樣起來。

女鬼撥了撥頭髮露出好看而蒼白的面容說道：「我是你們接下來的代理經紀人，你們叫我盧姐就好。」

「盧姐，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做什麼？」他問。

「我帶你們去見見這裡的掌舵鬼。」

兩人跟在妖嬈鬼身後走出一段路，沿途他們不動聲色觀察周遭環境，要不是知道這裡是鬼界，他們真的會被這裡的狀態搞迷糊。

──太過歡樂似人間。

妖嬈鬼邊走邊跟他們介紹環境。

「這邊是重點培訓偶像的樓層，那邊的花圃有沒有看到？那是影帝影后專屬的花房，以外的都在旁邊的附屬房。」

「這麼講究。」聶允真笑著回道。

對於這種現代化他是有聽沒有懂，為了不讓鬼懷疑他佯裝出很有興致的模樣。

妖嬈鬼一臉驕傲神情道：「那當然，不講究怎麼會有現在的排場，就算是敝鬼王也得讓我們上頭幾分薄面。」

聶允真和趙子廉實在很懷疑這番話的可信度，這隻鬼擺明不將敝鬼王放在眼裡。

「你們面試過關後會在附屬房訓練，如果有幸博得帝后賞識欽點對之後的出道有很大的加分作用。」妖嬈鬼說的很開心，沒有發現身後的兩人正在開小差。

「我們的目的是找到吳煥，這樣下去我們不會真的要出道當偶像吧？」

趙子廉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，現在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冷嗤一聲。

「你最好祈禱我們很快找到目標。」

聶允真著實心塞，當時要是死命抓住吳煥那廝就好了。

妖嬈鬼把他們帶到辦公室就離開，聶允真抬頭就和坐在辦公桌後方的男人打上照面。

文硯琅心情不太好，本來想交給底下的鬼處理，最後還是敗給責任心，回到辦公室準備面試新來的新人鬼。

一切的壞情緒在看到兩個新鮮稚嫩的美少年瞬間煙消雲散。

文硯琅面露微笑說道：「聶寶和趙貝是吧，一個病歿一個意外往生，生前心願都是成為出道偶像，按照我們公司的標準你們的條件屬上乘，一出道絕對會造成轟動。」

他很難得對新人鬼說這麼多話，甚至他連面試都還沒開始，不過能多看美人補眼睛也不錯，順便減緩一下剛才因為吳煥升起的不悅情緒。

「你們對於自己的定位有什麼想法？」

聶允真沒有想法，用手肘推了推趙子廉。

趙子廉張口回道：「一切依公司規定。」

文硯琅挑眉，心想這孩子看起來很冷，不像是會任人擺布的類型。

「你很好，不過我希望你能更有想法，我比較喜歡主動熱情點的孩子。」

趙子廉微微抽了抽嘴角，心想這話要是讓梁樂聽見絕對不會善罷干休，估計會跳上桌子掐住這個男人的脖子教訓一頓。

聶允真知道指望他不如自己上場更快，於是不動聲色用屁股把他擠開，上前一步搓搓雙手道：「不知道你喜歡哪種熱情？」

文硯琅一看到他就莫名發怵，稍稍移開視線佯裝自己忙碌的樣子說道：「你覺得呢？這個問題不該是我回答你，而且要是你的表現讓我不滿意，我恐怕得請你離開。」

聶允真覺得他的態度明顯有變，剛才和趙子廉說話可不是這樣，那雙眼睛深情凝視，幾乎讓人以為他要愛上他一樣，結果換成自己怎麼好像不受待見？

要不是為了找到吳煥，他幹嘛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，還得把自己裝的像白痴逗人發笑，聶允真這一瞬間很想拿個什麼東西糊他一臉算了。

對啊，為什麼不能這麼做？

念頭一落下，趙子廉像是感應到什麼，伸出手拉住他往自己懷裡帶──

再次親近對方的聶允真震驚了。

趙仙官你幹嘛？他用心傳音喊問。

趙子廉低頭靠在他耳邊心傳音回覆：在鬼界不要惹麻煩，我一個人護不了你。

聶允真噎了一下，他是在暗示自己很會惹麻煩？

趙子廉剛把他人扶正站好，馬上接收到前方男人熾熱的視線。

「不錯不錯，趙貝是吧，我看你很有脫星的潛力，剛好公司正在籌備一部片，我看由你當男主角吧。」

趙子廉不理解脫星的意思，事後知道臉上神情非常精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