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硯琅喜歡看戲才會創立這家公司,剛好遇到吳煥兩鬼一拍即合,隨後發現彼此都是受過聶允真迫害的被害者,這讓他們更加惺惺相惜,也誓言要讓他付出代價。
文硯琅負責收集過往遭受迫害的仙官,遊說他們加入自己的陣營,同時暗中把那些與聶允真交好的仙官殺害奪魄,目前他們已經成功製造出一批聽命行事的傀儡,接下來就等時機成熟請君入甕。
不過正事歸正事,瑣事也不能丟著不管,他在鬼界也得按時繳納金銀,否則隨時會被驅逐出境,這裡的鬼索要金銀跟索命一樣狠,他為著在這裡站穩腳跟付出多少心血現今是都不願意再回顧。
想當年他也是風光飛升,哪知道那個聶小人看他不順眼,暗中使出多少伎倆,仙君也是眼拙看不出身旁紅人的偽善,爾後他被害到連仙骨都被抽出,化為無用鬼落到鬼界,要不是他長袖善舞,老早被餓死鬼吃抹乾淨。
一想到這裡,文硯琅忍不住握拳往桌上砸去,聶允真和趙子廉聞聲停止神識掐架,眨巴著一雙水潤潤的眼睛朝他看去。
文硯琅驚覺失態,一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道:「你們試試看藝術片,如果表現不錯我就簽下你們。」好久沒有新鮮稚嫩鬼,文硯琅說著也有點蠢蠢欲動。
聶允真猶豫一會問道:「什麼藝術片?」
文硯琅本來不想理會他的問題,然看到趙子廉同樣一臉求解答的表情,只好開口解釋。
「我們會以藝術片方式呈現裸露或脫衣場景。」
這句話讓兩人繃緊神經,他們好像聽懂什麼了!
裸露!
脫衣!
兩個沒有相關經驗的必速男一起臉紅,但又想起什麼甩開彼此遠遠的。
好像不能說沒有經驗,誤中青絲那回他們也弄了一陣子……
思及此,兩個當事者完全避開對方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。
文硯琅沒有注意他們的異常依舊故我說著自己的話。
「……這些片子主要以美學或是情感流露的方式呈現出來,並不像色情片那樣單純追求性刺激,所以才說走的是藝術色情片,這樣解釋可以嗎?」
聶允真靠在趙子廉耳邊道:「你有聽明白嗎?」
趙子廉退開一步按住耳朵道:「隨便都好,別靠我太近。」
聶允真無語:趙仙官你又黃花大閨女上身了。
爾後發現新大陸指著他的臉道:「你臉紅了。」
趙子廉拍掉他的手面無表情道:「認真點,還想不想完成任務了。」
聶允真轉頭問道:「一定要脫嗎?不脫不行嗎?」
「這是面試關,如果這一關過不了後面也不用談了。」他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,兩人只好豁出臉皮加入藝術片的面試考核。
趙子廉和聶允真被趕鴨子上陣後,初始好一陣子無法回神,畢竟像他們這種保守的仙官怎麼有辦法接受攝影機對著半裸的自己,不過時間拖太久對他們不利,於是他們只能拋棄尺度開始展現未知的自己。
鬼界的娛樂行業相比人間毫不遜色,一切規章都按照人間的來,幾台攝影機輪番拍攝錄影,期間還有專人指導,聶允真被人扒掉上身的衣服,露出單薄蒼白的身形。
他發現趙子廉的目光趕緊用手遮擋胸前,後者不禁抽了抽嘴角。
「遮什麼遮,你當自己是貞節烈婦。」
「我只是不習慣在那麼多人面前袒胸露背,再說我們何必這麼辛苦親自下海,你不是有法術,咻咻咻地一下就手到擒來,沒必要犧牲到這個地步。」
趙子廉被他當頭棒喝瞬間沒了表情。
──他怎麼會犯下這麼愚蠢的事!趙子廉無聲吶喊。
都怪聶允真!他把鍋甩給對方。
「你沒事吧?」他靠過去問了一句,眼前的攝影機也跟著他移動,導演鬼見狀拿著捲成筒狀的本子敲擊掌心喊道:「就是這樣,很好!」
那一聲驚醒他們,趙子廉沉下眼在眾鬼沒注意到的時候迅速結下手印。
機器運轉的聲音依舊,而那些鬼則被定住不動。
他們一起跳下那張床,行進過程中不注意碰到彼此身體,聶允真臉色微微泛紅,「抱歉。」
趙子廉同樣臉紅不語,兩人安靜地穿上衣服。
只是進來抓鬼卻變成這麼尷尬的境界,說出去真的是沒臉見人了。
「我有個疑問,為什麼我們進來這裡得這麼遮掩?」聶允真著實疑惑。
知道他現在沒有記憶點,趙子廉很好心解釋道:「仙庭和鬼界在很久之前已經達成協議,除非發生大事否則互不干擾。」
「吳煥這廝還不算大事?」
「大事當前也不能壞了規矩,我們未經通報擅入鬼界,這要是傳到仙君耳中,我們還得被記一筆。」
聶允真的神情很是不認同,「規矩是死的,況且我們來這裡也是為了正事,仙君為此責罰太不通情理。」
「你還真的是……什麼都敢說。」
「我剛才隱約感應到他的氣息,他人可能就在這附近。」
趙子廉一聽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往外衝。
聶允真盯著自己的手腕眨了眨眼睛,最後什麼都沒說任由對方抓著他走出去。
「你們果然很可疑。」
然而他們才走出一步就聽到一道聲音自身後傳來,他們一起回頭就看到文硯琅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,且手指一彈,現場人員瞬間消失不見。
趙子廉一臉戒備將聶允真往身後推去。
「你想做什麼?」
「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。」
聶允真探頭道:「吳煥在這裡對不對,把他交出來。」
文硯琅陰冷如蛇的眼神瞟向聶允真,他感覺到一陣雞皮疙瘩不舒服,差點朝他甩出爆火符。
「我猜猜,這不是你們本來的樣貌吧。」
趙子廉和聶允真很快顯現出原本樣貌,文硯琅一看見聶允真雙眸瞠大,眼神立刻迸發出強烈恨意。
「聶允真,竟然是你,想不到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。」
「雖然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意見,不過奉勸你還是快將吳煥交出來,不要繼續助紂為虐。」聶允真說道。
「想要我交出吳煥,你先把自己交給我再說。」
趙子廉把聶允真揮到一邊去,臉色凝重道:「你不要執迷不悟下去,為虎做倀遲早害死你自己。」
「趙子廉,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,怎麼會選擇跟他這種人為伍,你忘記自己也是受害者。」
「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,你只要將吳煥交給我們就行。」
「要我交出吳煥先把聶允真交出來,否則一切免談。」
「不可能。」
趙子廉一句不可能讓談判破裂,文硯琅瞬間拉出結界把他們兩人關起來。
一言不合就拉出結界的行為真是不可取,聶允真往前走一步卻被結界彈回來。
「怎麼辦?」他回頭問趙子廉。
「怎麼辦,問你啊。」
趙子廉瞪了聶允真一眼,事情不只沒有往好的方面發展,他們甚至還被對方困住,事情發展一波三折到讓他心情鬱悶不已。
文硯琅拿出一本摺本攤開落到地面,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字,聶允真湊過去看沒幾眼聽他說道──
「聶允真,在仙庭犯下十惡不赦之事,欺凌同僚惡意謀害在庭為官者,謀害人數數百人不等,善妒眼紅同僚上佳資質,奪取仙骨占為己有……」
他說了很多讓聶允真一頭霧水的話。
「他在說我?」他轉頭問趙子廉。
「是,他在陳述你的罪狀。」
「我的罪狀?什麼罪狀?」
文硯琅要是知道聶允真現在完全沒記憶,會不會直接氣瘋?趙子廉看著義憤填膺述說罪狀表的人,著實有些不忍心。
這種情形換到自己身上也要瘋。
文硯琅說累了停下來休息,看到兩個已經聽到打呵欠,頓時爆氣到不行。
「你們、你們……」
聶允真打完呵欠說道:「一個男人這麼長舌會找不到另一半的。」
文硯琅聽到他的話直接一掌拍過去,聶允真趕緊閃開。
「息怒息怒。」
「聶允真,你真的以為沒有人治得了你就錯了。」
他話一說完,結界內部的地板憑空裂出一道口子,聶允真見狀手腳並用跳到趙子廉身上。
「你幹什麼?」
「我怕又掉進什麼陷阱裡。」
趙子廉沒轍只好任他去,當他跳起來時順勢往那條裂縫施了術法。
「你們能不能換別的,不要每次都用同一招。」聶允真有了趙子廉這個靠山,有些虎假虎威起來。
文硯琅氣極,一掌推著一掌送來,因為身處結界內他們能逃的地方有限,在他們束手無策之際,一陣天搖地動傳來,文硯琅被迫停止攻擊。
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,結界驀地裂開一條縫隙,一隻手從中伸出將趙子廉兩人拉進縫隙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