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請不要把我的情感說得如此廉價。」吳煥沉下臉色說道。

付蓮祈雙手一攤道：「那真是抱歉啊，我就是覺得很廉價又虛偽，你要是誠實說出來我還敬佩你的誠實。」

他還想說什麼被他阻止。

「別再用那張臉說話了，拜託。」

聶允真呼出一口氣，請趙子廉把傷重的吳煥綁起來，準備送回仙庭候審。

付蓮祈接手吳煥問道：「誰去收尾？」

「我跟趙仙官去吧，順便……有點事情要辦。」聶允真回道。

「你有什麼事情要辦？」

「我想回家看看。」

此話一出，他們你看我，我看你，誰都沒有接話。

樂華國不復在，回去看什麼？

趙子廉點頭道：「收尾完畢，我陪你回去一趟吧。」

「謝謝你。」

吳煥的事情解決後，敝鬼準備回去清理門戶，

反骨的鬼一堆，沒有好好處理乾淨不行，還有那麻煩的萬鬼陣……

敝鬼喊住付蓮祈。

「何事？」

「你不應該留下來幫忙收拾？」

付蓮祈挑眉道：「區區萬鬼陣難不倒鬼王吧。」

「內賊不處理你好意思？」

付蓮祈啐了一聲。

「麻煩。」嘴上這麼說還是決定留下來收拾善後。

最後，遣送吳煥的人變成梁樂。

趙子廉跟著聶允真的腳步前往樂華國都。

「你怎麼想到要回去看看？」

「就算滅國了，那裡依舊是我故土。」聶允真沒有顧忌回應道。

「你……」

聶允真驀地看向他說道：「你怕我觸景傷情？」

看他驚詫的神情，趙子廉卡了一下道：「那曾是你的國土，觸景傷情應該的。」

「老實說我不曾有過這種感覺，或許我天生冷漠無情吧，哪怕現在說要回去也沒有一點期待，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抗拒。」他語帶無奈道。

「你有仔細深究過原因為何？」

聶允真揣著雙手怕冷似地說道：「深究這個沒意義，再說我只是回去看一下哪來這麼多意見。」

他們接著進行收尾的工作，除了將獻祭的仙官送回審判輪迴，還要把倖存的仙官找回，等他們的工作暫告一段落，他們終於踏上返回樂華國的旅程。

啟程之前，趙子廉特地回到仙庭與仙君稟報此事。

仙庭

「是嗎？」伏善仙君聽完他的報告，陷入沉思。

「仙君打算恢復他的記憶嗎？」

「暫且不用，恢復記憶怕他鬧事，他的個性可沒有那麼容易善罷甘休。」

「關於他的刑責？」

「先擱著吧，吾會處理。」

「是。」

聶允真此時正在旅館看電視打發時間。

距離趙子廉返回仙庭報備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鐘。

短短十分鐘翻不出什麼浪，他還在思考怎麼把自己塞進四方箱中，趙子廉就回來了。

他看到扒著電視不放的人抽搐嘴角道：「你在做什麼？」

聶允真放下手腳疑惑地說道：「你都不好奇那些人是怎麼進到箱子裡？」

他揉揉太陽穴說道：「這是凡間的電視，以後有機會跟你解釋，我們是否該動身了。」

聶允真一聽跳到他面前，「好啊，現在就出發吧！」

趙子廉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孔，心臟不由漏跳一拍，平靜的面孔甚至微微泛起紅來。

聶允珍發現什麼好玩的事，指著他的臉笑說道：「趙仙官為什麼臉紅？」

趙子廉忙摸自己發燙的臉頰轉過身去。

「可能是太熱了。」

「趙仙官身體可真躁。」

兩人離開旅館沒多久，一個提著皮箱的白色西裝男跟著走進旅館。

他把證件放在桌上道：「幫我安排採光好的房間。」

如萍正在感嘆沒有帥哥保養眼睛，老天爺馬上送來一個帥哥，她心花怒放要幫他登記，一抬頭仔細看對方的臉不由一怔。

西裝男帶著金框眼鏡，知性禁慾派，是她最近喜歡的類型，不過這個人跟之前入住的聶先生有幾分相似，尤其那雙眼睛簡直如出一轍。

聶如琛發現女孩的打量，收起不耐煩的心思，端起禮貌地微笑問道：「請問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？」

如萍聽到對方充滿磁性的嗓音立刻回神。

她搖頭道：「沒事，因為先生你太帥，我不小心看呆了。」

不知為何，這個男人的眼神讓她心中警鈴狂響，她連忙低頭作勢登記迴避他的視線。

聶如琛沒有把這個插曲放心上，但對她的話感到些微不適應，看來還是應該聽國師的話易容才對。

外貌太出色，有時候也會很困擾。

她拿出房卡帶他上樓。

聶如琛看著採光極好的房間滿意點頭。

「謝謝妳。」

「不客氣。」

如萍把房卡交給他後馬上下樓，直到回到櫃台才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。

如萍媽走出來看到女兒一臉虛脫的樣子疑惑道：「妳中邪喔？」

她扁扁嘴說道：「哪有這樣講自己女兒的啦，媽，剛剛來了一個很奇怪的住客。」

如萍媽拍了女兒的背一下，「哪有這樣講客人的。」

「真的啊，而且這位新客也姓聶，跟上一位聶先生長好像。」

「啊不就是妳的菜。」如萍媽沒有把女兒的話放在心上，笑說完把店交給女兒顧，自己去對面找好姐妹打牌。

如萍也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，聳聳肩膀繼續低頭看小說。

她沒有注意到樓梯轉角有道白煙飄過，那道白煙最終目的地正是聶如琛的房間。

白煙飄進房內，沒多久化為一道人形。

聶如琛恭敬地站在面前迎接對方道來。

「老師，許久不見。」

第一部完